2015年3月22日 星期日

堅持對音樂的美好初衷


從建中的紅樓畢業,來到台大材料系一路念到了碩士班,曾經,我以為「工程師」三個字就是我此生的志業與宿命。但對音樂的愛好與熱情,逐漸讓我開展了不一樣的人生。

很多人問我,為何要放棄穩定的工程師生涯,進入音樂這絛艱辛漫長的道路?我從小學習國樂長大,在人生過程中幾經轉折猶豫。過去的我總循著眾人的期待繼績升學,沒有踏進專業音樂科班。在就讀台大材料系和研究所的期間,我不斷在思索人生的價值,以及思考未來我想過的生活是什麼。

起初,我總以為我可以兼顯現實與理想在工程師的工作與音樂間取得平衡,直到我進入研究所階段,我才發現無論是哪一個領域,都是要非常努力全心投入才能夠佔有一席之地,要兼顧兩種人生,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,無論選擇哪一種人生,都必須非常努力。不過如果是在一條自己喜歡的道路上,我覺得人生會過得比較充實、比較快樂,而不是渾渾噩噩的計較每天賺了多少錢,這樣的人生,對我來說才是比較有意義的!正是因為對音樂的熱愛,我轉考了國立台灣藝術大學中國音樂碩士班,開始走上了指揮的道路。

擔任樂團指揮這段時間,也看到了國樂圈許多事情,關於音樂比賽,我有些話想說。

有那麼一年,我帶著學弟妹,在舞台上透過各種「特殊效果」,博得了許多歡笑。一如預期,有些人­對此不敢苟同。例如網友說:「我比較關心的是......結果第幾名?」或者:「這是音樂比賽捏,演奏會安可曲一定很讚啦,但比賽就很難拿高分了。」這些,就是一直以來我們在面對「比賽」時的主流心態。

「全國學生音樂比賽」長期主宰了台灣中小學的音樂性社團,我們都是這樣長大的:參加樂團就該參加比賽。而在功利主義掛帥的環境裡頭,造就了一個又一個「軍事化」的樂團,快樂的來源從「音樂」轉為「勝利」。我們的孩子長期被成王敗寇的心態綁架;好像只有比賽­「贏」了,那些感動才算數,一但輸了,那些感動也將同時被否決,或者,再也不敢理直氣­壯說出自己的感動。於是,練習的過程不再有意義,更不用說「快樂」。就好比在課堂上汲­汲營營只為了能夠考高分,團練室,不過是另一個沒有試卷的考場。

正因為如此,在得到全樂團的認同和默契之後,我們打算製作一場顛覆「傳統」的演出。這­次演出,我們透過一些所謂「另類」的手段,想向大家傳達的,是超越「輸贏」的快樂和感­動。「另類」不等於「惡搞」,相反地,在整個排練過程中,我與樂團的每一個孩子,都非­常認真地對待每一個音符和細節。我們一點一滴地排練、激盪;這些日子裡,有許多的笑聲­,汗水,當然也有嚴厲的責罵,因為只有嚴格的訓練才有可能達成我們心目中的目標。

那個目標,不是「贏」;即使有一天我們真的做到了,它也只是附加的價值。那個目標,是­我們對彼此的承諾;因為我們說好要一起努力,所以我們努力。至於成績,只是參考。因此­,練習的過程,對身在其中的我們來說充滿意義,中間總有痛苦,但我們很快樂。「快樂」­和「痛苦」從來不是二元對立,重點是「初衷」。只有當我們為音樂而音樂,為社團而社團­,青春才會沒有遺憾。技術的事,在這裡只是其次。

當你知道你輸定了,你會不會繼續練習?那麼,當你知道一定會贏,你是否就停止不練了呢?

面對比賽、成績,難免會在意輸贏。但是當你靜下心來認真的問自己,回答自己,你會發現,在自己心中其實也有很多輸贏以外的東西,可能是熱情、習慣、責任,或是身邊一群朋友共同的情感記憶。

其實遠在你意識到輸贏之前,它們已然深植心中。我們並不是因為輸贏而一路走到這裡的,

只是要在這裡,有一場輸贏而已。

我們更無意挑戰現行的比賽體制,只是希望:在既有的體制、形式中,可以重新找回我們當初選擇「音樂」的心。讓喜愛音樂的孩子們享受這份熱愛音樂的快樂與初衷,就像我在這條路上來時一樣。



作者:彭彥翰


自介:
我叫彭彥翰,29歲,出生於新北市新店區,從小熱愛音樂與教育,原本會成為一位工程師,因著對音樂的熱愛走上國樂指揮之路。 


學歷:
台北市立建國高級中學
台灣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系學士
台灣藝術大學中國音樂學系碩士

專業:
工業製程、跨界藝術整合、嗩吶演 奏、民族管弦樂指揮、科學教育

政府及民間團體相關經歷: 

中華國樂團副指揮
行政院青年顧問
苗栗縣聯合民族管弦樂團音樂總監
中山建中校友國樂團榮譽客席指揮 
第八屆Asian Future Political Leaders' Association台灣代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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